我們對夏天室溫該要幾度最好一直沒有定論。從古至今,為了降低室溫,人類試過各種方法,包括在窗外掛濕草蓆、叫奴隸搧風,現代人則多開冷氣、電扇,或是圍上冰涼領巾。
但多數上班族對辦公室的氣溫並不滿意。2015年一項對美國129名上班族的調查發現,42%受訪者認為公司太熱了,56%認為太冷了。現在我們可以用空調設定想要的室溫,卻不能論斷到底調到幾度才能滿足所有人的需求。
倫敦上班族摩斯說:「我現在的辦公室裡,每天都有人爭執空調該調幾度,空調每天會開開關關3到4次。」
新加坡專案經理張愛霖觀察到,同事對於氣溫都各有對策。「在我們公司,會有人在椅子上墊滿枕頭來保持溫暖,也有人實在覺得太熱,就衝進洗手間脫掉所有衣服,然後站著等身體降溫。」
員工對於辦公室氣溫的不適應,不只是惱人而已,還會影響到經濟。《BBC》指出,英國有約2%工時浪費在對抗氣溫上,每年造成英國損失超過130億英鎊。在澳洲,令人窒息的酷熱減少了約62億美元產能。
正確的氣溫可以增進工作滿意度、產能和合作,錯誤的氣溫則可能減緩員工的速度,害員工變胖甚至生病。
臉書創辦人祖克柏的辦公室就像北極,氣溫永遠定在攝氏15度;美國總統歐巴馬的橢圓形辦公室倒是很熱,他的顧問曾向《紐時》打趣說:「那裡熱到可以種蘭花了。」
那麼到底哪邊是對的,又該讓哪邊屈服?要逼怕冷的員工穿上外套,還是讓怕熱的員工忍受酷熱?
《BBC》認為,這是個錯誤命題。過去幾年,雇主花了好幾百萬元去研究這個問題,得出一個眾人皆知的答案:找出所有人都覺得舒服的溫度,基本上是不可能的。
倫敦大學學院能源研究所研究員希普沃斯說:「部分問題在於找出『正確』氣溫,這要看你如何去定義所謂正確氣溫。」
如果用產能來看,有研究追蹤保險公司記帳員的活動,來檢視氣溫對工作效率的影響,雖然研究對象只有9位女性,結果卻相當引人入勝。在攝氏25度時,這些記帳員毫不停歇地打字,錯誤率只有10%。但把氣溫降低5 度後,她們的效率直接減半,錯誤增加超過1倍。
另一項研究讓學生分別在攝氏19度和25度的房間裡,選出最省錢的手機方案,結果在較涼快房間的學生正確率高出1倍。這表示當我們覺得很熱時,比較難對複雜問題做出判斷。
室溫對你的產能還會有更大的影響,包括改變你的思考方式。炎熱的環境有助創意思考,涼快的辦公室能讓你做重覆性、單調的工作時保持警覺。如果氣溫超過攝氏27度,我們的數學計算能力會下降。
讓人驚訝的還在後頭,氣溫甚至能直接影響我們合作的能力。針對33人的小型研究證實,在炎熱房間的人也會對其他人比較熱情溫暖,就連拿著一杯熱咖啡,都會讓你對別人的評價更慷慨、親切,而冰咖啡則會讓你疏離別人。
一項文獻回顧指出,「典型」職場的理想氣溫是攝氏22度。但在你手刀衝去調整空調前,我們要提醒你,在這塊領域的研究規模比較小,樣本數不到100人。
適度的氣溫變化或許對身體比較健康,而在極端酷熱或極度寒冷的氣溫下工作有其危險。多數國家有法定的最低工作氣溫(英國是攝氏16度),不過很多都沒有設定上限,只規定氣溫應該要「合理」。
所以理想的辦公室氣溫到底是幾度?希普沃斯認為,辦公室最佳氣溫介於攝氏22-24度之間。熱帶島國新加坡首任總理李光耀則堅信最棒的室溫是攝氏22 度,1999年有人問他新加坡經濟成功的訣竅,他的回答出乎大家意料:空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