紐約人以食物為傲,不論是單片披薩還是四星級壽司,你只會在紐約吃到最棒的餐點。紐約有魚市、超美味的Shake Shack漢堡店,還有74家米其林星級餐廳。
但《紐約郵報》的卡拉罕說,紐約客吃的多數食物都是假的。
作家歐姆斯泰德指出,我們在不知情下吃到的假食物多不勝數。你以為你在百年老店Old Homestead吃到的350美元「神戶牛排」是真的神戶牛嗎?假的。日本只把神戶牛賣給美國3家餐廳,紐約只有212牛排館(212 Steakhouse)拿到日本進口的神戶牛。歐姆斯泰德說,你在其他地方吃到的可能是比較便宜的和牛。(Old Homestead未回應《紐約郵報》記者的詢問。)
從高級菜餚到速食,食物造假無所不在。《Inside Edition》2016年2月報告發現,Red Lobster餐廳的龍蝦濃湯裡包含一種不算龍蝦肉的莫式岩瓷蟹肉。不過Red Lobster在聲明中堅持莫式岩瓷蟹肉也算龍蝦肉,並表示已修改菜單上對龍蝦濃湯的描述,提到裡面有各種不同的龍蝦。
而你淋在沙拉上的特級初榨橄欖油,可能是大豆油或葵花油加一些化學物質製成。你買回家的100%草飼牛肉變成牛肉前,可能是在擁擠的柵欄裡長大、吞了一堆藥物的牛。
歐姆斯泰德說,如果你去Masa或Nobu以外的壽司連鎖店,你吃到的鮭魚和紅鯛可能都是假的。你點的「白鮪魚」可能是其他魚肉的合體,例如會讓你一瀉千里的「油魚」。
油魚因具毒性,日本禁食了40年,但在利潤壓過公共安全的美國並沒有禁止,事實上油魚還是美國不為人知的最熱銷魚種之一。
紐約土生土長的歐姆斯泰德指出,壽司的情形特別嚴重,最近幾項調查證明你在典型紐約壽司店吃到白鮪魚的機率是0。
歐姆斯泰德說,假食物是嚴重的全國問題,愈是受過教育的消費者,愈難避開這種偷天換日的行徑。2014年,特色食品部門(上等肉品、起司、油、酒)單在美國就創造超過10億美元營收,而這些食品的造假問題特別猖獗。就算不買高級食品,你去雜貨店也很可能買到造假的咖啡、米或蜂蜜。
好消息是,你還是能買到許多健康美味的「真食品」,只要知道去哪找就行了。
美國最受歡迎、成長最快的食物之一就是橄欖油,由於從預防皺紋、心臟病到癌症等等的好處而大受吹捧。義大利橄欖油是規模幾十億美元的全球性產業,美國是第3大市場。
你應該已經猜到了,這些進口橄欖油中,有一大部分是假的。所謂「特級初榨」和「初榨」橄欖油通常只是抬價手法。歐姆斯泰德說,我們多數人從來沒吃過真正的橄欖油。據說只要你嚐過一口真正的特級初榨橄欖油,就再也回不去了,那味道複雜、獨特、深奧而新鮮,會讓你瞭解假的橄欖油到底有多腐敗。
包含腐壞原料的假橄欖油曾經害死人。歐姆斯泰德說,1981年西班牙有2萬多人橄欖油中毒,約800人死亡,數千人的大腦與自我免疫系統永久受損,這是因為橄欖混合了有毒化學物質苯胺。其他常見添加物包括大豆油和花生油,對於過敏的人可能致命,而你不會在標籤上看到這些成份。對於標示「純」的橄欖油也要提高警覺,這表示這種橄欖可能是最低級的。
應該負責把關的USDA(美國農業部)和FDA(美國食品暨藥物管理局)由於撙節和人手不足,沒辦法使上力。
那我們該怎麼找到真食物?歐姆斯泰德推薦幾家可靠的零售商,包括Oliviers & Co,另外也可以選擇貼有「COOC、EVA、UNAPROL認證特級初榨」等標章的橄欖油。
說到造假的規模和範圍,海鮮業更誇張。歐姆斯泰德說:「想像一下,你把車開進加油站,結果油箱裡都是髒水不是石油。這就是海鮮業的情形。」
非營利團體海洋保護組織Oceana科學家2012年對紐約市海鮮做的報告發現,抽樣的81家商店中,有58%都有造假,抽樣的16家壽司餐廳更是全部中鏢。這種情形遍布全美,如果你在菜單上看到sushi grade或sashimi grade之類的字眼,最好快跑,根本沒有這種官方標準。
順帶一提,紅鯛幾乎全是假的,可能實際上是馬頭魚或吳郭魚。
康乃爾大學威爾醫學院感染病專家史特克爾醫生說:「消費者老是問我該怎麼做,我只能說,別買紅鯛。紅鯛是造假最嚴重的魚種,你幾乎不可能買到真正的紅鯛。」
人工養殖的柬埔寨panga魚會被當成石斑魚、鯰魚、比目魚、鱈魚來販賣,所謂的野生鮭魚很多都是養殖的,再染上粉紅色讓它看起來更新鮮,有些甚至是鳟魚。
你曾想過為什麼扇貝很難烤得恰到好處嗎?因為這些扇貝曾經被浸泡在水和化學物質裡來增加重量,好讓賣家抬價。就算是「乾」扇貝裡的化學物質和水也多出18%。
蝦子的狀況也很糟,歐姆斯泰德幾乎不太吃,他表示「如果是人工養殖或進口的蝦,我不會買」。2007年,FDA禁止5種從中國進口的蝦類,中國繞了個彎,把產地標示為印尼後再讓這些蝦子進入美國。
海產造假問題可能讓孕婦受害,目前已知汞含量高的魚類會導致生育缺陷,對貝類的過敏反應會造成麻痺。
歐姆斯泰德說:「你聽過所有與工業化畜牧有關的噁心細節,從廣泛使用抗生素和化學物質、動物住在自己的排泄物當中、食物包括平常不會吃的動物等等,在海鮮界都有,只是他們在隱瞞。」
歐姆斯泰德建議購買野生海鮮時尋找MSC標章,購買養殖海產時認明BAP標章,以及最值得信任的「阿拉斯加海鮮」標章。
歐姆斯泰德說,最簡單的做法是尋找以產地名取名的產品,例如印了「Parmigiano-Reggiano」的帕馬森起司、法國羅克福起司和香檳、聖馬札諾番茄醬、波隆那肉醬、義大利奇揚地酒、蘇格蘭的蘇格蘭威士忌。歐姆斯泰德強烈建議購買前確定產品上貼有最高認證等級的PDO標章。
歐姆斯泰德對美國寬鬆的食品標準非常憤怒,他聲稱美國有91%食物是進口,但FDA只檢查其中2%,2013年甚至不到2%。他指出,管理牛肉的USDA也好不到哪去,所謂的草飼牛很可能是養在工業化畜場、被「下藥」的牛。消費者必須睜大眼睛謹慎檢查購買的食品,否則很可能還是買到「假的」。